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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年的Head Hunter生涯中,我結交了無數的職場表現優異的朋友,除了協助他們的職業的選擇與規畫之外,有時候我同時也受邀參與了他們優雅動人、或是悲悽傷痛的愛情過程。有趣的是,我發現很多時候,感情和工作這兩個不同區塊的選擇方式,在某些人身上竟是如此的類似。以下這是最讓我印象深刻的真實故事,而名字只是虛擬的代號,如有雷同純屬意外:
 
和Allen認識是在八年前的春天,他是一家外商公司的經理,那年才34歲。履歷表上敘述的他是這樣的:美國前20大碩士畢業、七年工作經驗只待過一家知名外商、每年績效都是前20%...。真人版的他是這樣的:身高178公分、長相斯文英俊、談吐有禮又幽默、工作認真又配合度高…我想任何的Hunter看到這樣的人選都會從心裡發出:”Wow”的讚嘆聲,暗自竊喜眼前的人才奇貨可居。但是,當我聽了他回答一個問題的答案之後,我立刻瞭解眼前這位人選應該弄掛過不少Head Hunter。「我對於新的工作抱持開放的態度,我會依據所有條件做綜合的判斷再決定是否就職」Allen這樣回答他對工作的期待。
 
「簡單來說就是沒有標準麻」我在心裡暗自下了註解。
「沒關係,那請你在面談後要給我誠實的回饋,我們就Try Try看哪間公司符合你的需求囉!」我這樣告訴Allen。
 
如此開放的態度,我跟他聯繫談工作的前後四個月,推薦給他符合他的工作機會,他都願意去談,也因為他優秀的經驗和臨場表現,用人主管都對他一致好評。但當主管問我Kevin的想法的時候,問題就來了。
 
「你就說我很有興趣談下去就好啦」Allen這樣告訴我。
 
「不可以!這關係著你和我的聲譽!」我語帶慎重的告訴Allen「你要不要去我推薦的公司是一回事,但你跟客戶說有興趣談,聽起來好像非常正面。於是,最後人家給了你Offer你要是沒接受,殺了人家措手不及,你要怎麼面對和解釋?」
 
「好吧!我想要看完所有聘僱條件,再做整體決定。目前我對於該工作是正面的,唯一有顧慮的地方是組織架構…」Allen說出了他對A公司真正的想法。
 
「我覺得這家公司應該可以給我不錯的薪水,但我感覺直屬主管的個性,是會盯細節的人,我不是不能適應,但是應該會有點累…」這是Allen對B公司的回應。
 
「工作內容我喜歡、公司發展前景也好、薪水聽起來也可以開到我的期待,但是辦公室的環境我不太習慣,我在外商公司的坐位比較大耶…」。
 
看似談工作很有彈性的Allen,其實心底所設的條件一大堆,並且隨者狀況不同會變動。但Allen的條件又好,企業主也能理解人才的爭奪戰本身就有些不確定性在。可想而知最後的結果是,Allen收到了很多家公司的Offer letter,卻各自有一點點不滿意。
 
而他的感情故事,也一樣有趣。外型和工作能力都好的他桃花不斷,但在我認識他的那年,像被雷打到一樣,他做了一個決定:他要找一個結婚對象!聰明又閱人無數的他,深知結婚對象一定得精挑細選,因此他執行了以下的計劃:
 
1、在一個月內盡可能請最多朋友介紹正在找對象的女性,並且都去認識他們。
2、從眾多約會對象中選出十個家世清白、長相順眼、談吐聊得來的女生。
 
十個女生塞滿了他每天的行程,他約她們吃飯、請他們看電影、打電話跟她們聊天、睡前跟她們說晚安。
 
「最近,她們每一個人都約我回家跟她們爸媽吃飯。然後,開始想要定義我們的關係。這些女生真奇怪,好像串通好一樣…」
 
Allen在跟我晚餐時提到他的境況,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困擾,可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關係,他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有些驕傲。經過一個月不到的時間,帥氣又聰明如他一開始行動,十個女生全部都給他極度正面的回應。就跟他透過各家Head Hunter面試工作的狀況一樣,幾乎百戰百勝。
 
「那你是時候做一個決定啦!」我語氣中帶者笑意,我幾乎已經可以想像當他告訴其他九個女生,他們只是朋友時,會發生甚麼事情了。「你的話應該會選一個你最喜歡的女生,或是條件最符合你妻子需求的女生吧!應該不會很難選出來呀!」
 
「我最喜歡的應該是Tina吧」Allen當時這樣跟我說者…
 
他知道他最喜歡的是Tina,但是他當時同時和Tina、Dolly和Sabrina交往。
 
「她們各自有些地方我都很喜歡呀!或是各自有些條件很像我對妻子的設定呀!」
 
時間又過了一個月,Allen向我坦誠了他對其他四個女人的隱瞞,在我瞪大雙眼準備大叫前他急忙辯駁:「我是要結婚耶!我又不知道真正相處後,誰才是我的最愛!」Allen合理化自己的行為,說真的聽起來好像真的有點道理,連我也差點被說服了。
 
聰明的他替自己找到了下台的藉口,這場感情遊戲,他更順理成章的進行下去。
當時的他心裡只有自己的需要,同理心三個字,他根本不會去考慮。
故事的發展可想而知,過了不久Tina、Dolly和Sabrina知道了彼此的存在。
 
Allen被他最喜歡的Tina賞了一巴掌以及大罵了一頓,之後Tina告訴Allen他們玩完了。
Dolly的處理比較冷靜也不太帶有情緒,她用行動表明了她的選擇,她選擇徹徹底底的斷決往來。從那天起,Allen再也沒有看到她。
Sabrina,她落了淚,告訴Allen她好愛他而且好受傷,如果Allen答應她以後不再犯的話,她願意留下來。
 
女人的眼淚是男人堅硬心靈的軟化劑,面對淚留滿面的Sabrina,Allen答應她不會再犯。
通常,我們聽到的劇情是,男主角哭者告訴女友永不再犯;但是過了幾個月後又發生一樣的故事。
這個故事的結局,卻是出人意料。
一年半之後,我聽到了Allen的喜訊,他最後娶了Sabrina。
我對Allen連道恭喜,也問他甚麼驅使他做了這個決定。
「其實我也說不清楚,也許是時間到了吧。」Allen結婚前和我吃了一頓晚餐,說者他的近況。「但是Sabrina是很愛我的,後來也發現,她跟我的價值觀也接近。我想以長久相處來說,她應該是很適合我的。」
 
「那你最近的工作狀況如何呢?」Allen曾經在我這裡拿到了一個他很滿意的Offer。當時,為了讓我的公司順利爭取到他,談薪水還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。但在上班前一周,Allen各訴我,他的爸媽不喜歡他去這家公司,雖然這家公司是國際外商,但該公司在台灣的知名度不夠亮眼。Allen後來去了一家他自己找的外商A公司上班,而我被客戶在電話裡足足碎碎念了十分鐘。
 
「世事難料,後來A公司組織改組,所以我的位置變成很難做…」Allen默默說著「所以我就去了一間原先我沒料到我會去的B公司,這家公司的薪水和職位大概都指稱得上中上,其實也比不上你原本推薦給我的那家公司。但沒想到轉眼間我也待了快一年了,其實過得還蠻開心的…」
 
Allen原先在感情和工作所有的設定,得到的結果和當時的設定似乎都有些差距。
當一個人在生活中或工作中規畫和追求了過多細節、處處都要精確、斤斤計較,看起來很像很知道自己要甚麼,會不會其實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甚麼呢?
 
又或是當一個人太聰明時,他會知道要做對自己最好的選擇,於是變得不敢冒險,選擇了處處設定以變玩起安全遊戲。問題是,不論感情或是工作,人或是職位,都不太可能有符合一個人理想的設定典型存在。因為人和職位都是活的,典型是死的。
 
和Allen用完晚餐道別後,我坐上計程車,重新回想Allen選擇前後的差異。也檢討自己在生活某些領域,是不是和Allen選擇前犯了一樣的謬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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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andy-一對一生涯健檢顧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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